走向无限：24 岁 SBF 如何利用大选数据做交易

走向（“走向无限”）

刘易斯/作者

WW 并于 2023 年 10 月发布

【早读看世界】

Sam -Fried（常被媒体称为“SBF”）在华尔街另类投资银行Jane因交易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数据而出名。整个计划由当时年仅24岁的SBF负责。他观察到，随着大选临近，只要有希拉里的好消息，美国和一些新兴市场的股市就会上涨。相反，只要特朗普的市场上涨，市场就会下跌。套利机会已经出现。大多数机构和个人通过 CNN 等 24 小时有线电视新闻机构了解选举变化。如果能够建立像CNN这样的平台，实时跟踪选举表现，比市场更快地预测选举结果，简街资本将能够利用信息优势赚钱。 SBF 着手建立一个平台来检测美国各地的选举趋势，使该公司能够在选举之夜比 CNN 快近一个小时确定特朗普获胜的几率，几率超过 60%。 SBF在纽约睡觉前押注做空美国股票和其他主要新兴市场股票，因为特朗普当选自然对股市不利。一切都很顺利，等我醒来的时候，特朗普果然当选了。然而，市场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美国市场消化了特朗普当选的消息，美国市场非但没有下跌，反而反应剧烈。 Jane 在这场战斗中损失了3亿美元，是该公司历史上最大的损失。

简街资本并没有惩罚甚至批评SBF，因为这项投资思路清晰、流程清晰、执行明确。 Jane 的逻辑是，如果一切都做对了，没有人需要为3亿美元的巨额损失负责。毕竟大家都是在信息不充足的环境下战斗的。

一年后，SBF创建了加密货币对冲基金（ ），并通过不同市场的比特币价格套利赚到了第一桶金；随后他创建了FTX加密货币交易所，该交易所一度成为全球第二大加密货币交易所。大型加密货币交易所；到2021年，他被福布斯评为全球30岁以下首富，净资产估计达225亿美元，被誉为加密货币金童。它盛极而衰。一年后11月，FTX破产。一个月后，SBF还被指控挪用超过60亿美元客户资金并入狱。该案于今年10月初在纽约开庭审理，是美国近期最轰动的白领犯罪案件。如果罪名成立，刑期可能超过100年。

全球媒体之所以痴迷SBF，不仅因为他是凭空出现的金童，还因为他是 （简称EA）的支持者。 EA的参与者希望“通过任何必要的手段”赚钱，然后将大部分资产捐赠给最有利于改善未来社会福利的项目。 SBF还声称捐出了大部分财富，并获得了众多崇拜者。事实上，SBF花钱并不吝惜。他打着EA的旗号，慷慨地向政客捐款，认为自己实施了有效的利他主义来影响公共政策。事实上，这是金钱权力政治的翻版，而且更加赤裸裸。

比如，SBF讨厌特朗普，担心他在2024年美国总统大选中卷土重来，于是联系了以参议院少数党主席麦康奈尔为代表的共和党温和派，开出了一张数亿美元的支票让他走。支持反对特朗普的候选人。更离奇的是，SBF想象力丰富，竟然与特朗普团队沟通，询问需要花多少钱才能说服特朗普不要竞选总统。这是另一种非常幼稚、违反规则、甚至可能违法的行为。据称，对方的报价为50亿美元。

10月3日，SBF出庭，著名传记作家迈克尔·刘易斯的新作《Going》（《走向无限》）也同时发布。刘易斯在 2022 年初决定写这本加密金童传记，并花了半年时间“坐在旁观”SBF 的工作和生活，直到 FTX 雷暴。这部传记算得上是对SBF和FTX雷霆案例的刘易斯式解读，也让我们对美国创业生态有了更立体的认识。

游戏生活

对SBF影响最深的三点可以说是游戏、华尔街另类交易所交易者的经验以及有效利他主义（EA）。

青少年时期，SBF 喜欢玩游戏，尤其是万智牌，一种规则不断变化的策略游戏。这款策略游戏允许玩家花钱购买装备，但它并不像其他游戏那样有钱就可以成为大亨，因为规则在不断变化，购买的装备可能会失效，需要不断适应不确定环境中的变化。而不是单纯靠打游戏积累经验和装备就可以获胜。游戏几乎已经成为SBF工作的一部分。 Lewis书中最搞笑的一幕是SBF一边玩游戏一边与《时尚女魔头》安娜·温图尔（Anna ）视频通话。玩游戏是他最喜欢的放松方式，尤其是当他需要处理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时。

这场比赛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恐怕这就是他的世界观。有趣的是，马斯克也是一名游戏狂热者。甚至可以说，游戏塑造了他非凡的风险承受能力，因为在游戏中，玩家可能愿意赌到最后一块铜板，因为最坏的情况就是要从头再来。这就是现实。这是商场里大多数人都没有的选择。但如果你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混为一谈，你可能会冒出惊人的风险，而且你可能无法逃脱。

不过，马斯克和SBF的不同之处在于，无论是制造电动汽车还是发射火箭，他都在现实世界中努力工作。从游戏中获得的风险承受能力，让他敢于冒险，敢于冒险。当然，运气也有一部分。刚好就在他身边。 SBF 的加密世界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加密世界就是现实版的游戏世界，充满了赌博。在加密货币价格雪崩的2022年夏天，人生的大戏或许让SBF不知道如何及时止损。当然，他对风险的高度承受能力也让他能够坦然地面对数十亿美元的投资损失，认为自己可以找到起死回生的机会。 ，并且不惜挪用客户资金。

在另类投资银行 Jane 担任交易员的经历深刻地塑造了 SBF。大二时他加入Jane 担任实习生，很快就收到了录用通知。 Jane 从实习生开始就极力营造“赌博文化”，鼓励实习生之间或交易员与实习生之间赌博。你可以赌任何东西，比如赌哪个实习生会留下来，或者某人是否有亲戚在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打球，但一天输钱的上限是 100 美元。

鼓励赌博不是培养赌博——虽然结果肯定会增强赌博，尤其是当你看到有确定利润的机会时——而是培养一个人分析环境，找到看待问题的不同角度，并付诸实践。看法。将原来的定性问题转化为定量问题进行分析，从概率分析的角度冷静判断胜率，然后大胆出招。

作为另类投资银行，简街资本和比特币一样，都是2008年金融危机后金融市场上出现的新物种。金融危机后，传统投行因需要面临更多监管而陷入困境。于是，“草根”基金公司和投资公司应运而生，其投资套路也日益不同。他们更喜欢量化交易、自动化交易（机器间交易）和高频交易，并且不遗余力地寻找市场套利机会。这些日益主流的另类交易往往是高风险的零和游戏，考验交易者对不对称信息的掌握和交易对手的行为判断（他是否掌握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信息？），以及利用海量数据分析的能力寻找市场上的潜在机会。

事实证明，SBF在信息匮乏的世界里尤其擅长赌博，甚至可以说他沉迷其中。在他看来，量化交易的金融市场是一个游戏，一个规则不断变化、信息不完全的游戏。这和他喜欢玩的游戏一模一样。一切都是冰冷的计算，每个人都需要适应不断变化的条件。规则。这也养成了他无视规则的态度。如果他是游戏的领导者，他会尝试改变游戏规则，随着 FTX 在加密世界的影响力不断增长，他也正是这么做的。在他眼里，规则和法律还不如游戏中的弱肉强食。重要的不是纸上规定的内容，而是它在现实中如何发生。

EA对SBF的影响在于，它教会了他在所做的一切事情中用概率来评估胜率，并特别注意最大化决策的预期回报。 EA强调赚大钱、快钱，鼓励信徒成为“致富者”，因为可以捐出更多的钱，为社会带来更多的好处。在Jane ，SBF的起薪第一年是30万美元，第二年涨到60万美元，第三年超过100万美元。如果按照这个轨迹，几年后就能成为合伙人，年收入1000万。 。从EA的模型来看，他已经走上了致富之路。但当SBF看到2017年比特币的爆发后，他重新计算了自己职业生涯的预期收入：一方面一生可以赚几千万甚至上亿美元，相对稳定，另一方面另一方面，可以获得指数级的收入。财富，SBF选择了冒险。

EA鼓励信徒努力赚钱，尤其是套利钱，但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做什么或如何赚钱。 SBF最终在加密货币市场肆意赌博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赚钱。尽管SBF名声大噪，伪装成加密世界的白衣骑士，不断强调合规并推动美国更多的加密货币交易，但他与比特币的真正信仰者仍有本质区别。加密货币只是他快速获得的。这只是一种致富手段。

SBF和他身边聚集的一群创业者，是一群“书呆子”创业的又一个经典例子。他们大多是数学天才，年轻，名校毕业，极其聪明，懂得从数据中挖掘机会。他们中很多人也是EA的信徒，而且大部分都接受过简街资本的培养。三者的结合正好适合在加密世界玩赌博游戏。加密世界是一个规则多变甚至缺乏规则的世界。这也是一个信息不透明的边缘世界。这也是一个充满套利机会但也充满陷阱的世界。这个世界很容易成为金融投资/投机的数字游戏。也更容易实现EA赚快钱的目标。

SBF最大的短板是对金融本质缺乏了解，对现实商业世界的勾心斗角缺乏判断力，没有认识到加密世界是一个边缘人的世界，一个全球创业者的世界。当他凭借“金融赌博游戏”的知识一头扎进加密世界的丛林，很快拿着轻而易举赚到的财富大张旗鼓地“改变世界”时，却在现实世界中遭遇了一场血淋淋的遭遇。迟早。

庞氏经济学与赌场资本主义

加密世界的现实是什么？批评者用两个词来形容它。一是（庞氏经济学），二是（赌场经济学）。虽然有失偏颇，但确实指出了币圈的问题。大多数人都清楚庞氏骗局。庄家以高额利润吸引用户，并用后续用户的钱来支付之前用户的利息。这样就越来越大，直到把所有的韭菜都割完了。但加密世界中的庞氏骗局则不同。只要加密货币的价格越来越高，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市场赚快钱。不需要单一的博彩公司。比特币就是最好的例子。当然，剩下的数百种加密货币则不同。通常背后会有庄家通过各种对策来抬高币值。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用赌场经济学来形容加密货币世界里的交易所更加形象，但是加密货币交易所更纯粹，没有赌场的美味佳肴，在那里小赌博很好玩，而在拉斯维加斯也可以看表演什么的。这些交易所的存在只是为了赚快钱。

用赌场经济学来形容混乱的币圈，有三个相似之处，这也是为什么像FTX这样的加密交易所纷纷面临挑战。首先，赌场不会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创新或创造新的生产力，但赌场内部的竞争却很激烈。赌场是一种零和游戏，你赢的钱一定来自输家，而唯一永远赚钱的就是庄家。其次，赌场需要一名银行家。庄家不参与赌博但肯定能赚钱，因为庄家会从每笔交易中抽取分成。这就是为什么像FTX这样的加密货币交易与赌场非常相似，利润极高，2021年超过10亿美元。第三，赌场对白黑都开放，与洗钱等一系列地下交易密不可分。 。此外，为了控制赌场的利润，还会在幕后发生群殴。这确实和混乱的币圈有相似之处。逃避监管、地下交易、洗钱仍然是币圈反复出现的问题。至于FTX与最大加密交易所币安之间的恩怨，以及币安老大在FTX倒闭中所扮演的角色，确实令人浮想联翩。

刘易斯洞察了加密货币交易所博彩公司的本质。如果没有有效的博彩公司，赌场就不可能存在。 是FTX创建后最大的客户，也是为整个交易所提供撮合交易的最大交易对手。两者的实际控制人均为SBF。因此，SBF不仅开设了赌场，还引进了最大的赌客并撮合交易，以吸引更多的赌客来玩。并不是说普通赌场真的不参与赌博，而是如果赌场营业时间长了，就不再赌博了，因为赌场本身基本上是保证赚钱不赔钱的。这就是为什么SBF想要加入已经很拥挤的交易所赛道。 。

那么SBF为什么不做好盈利保障工作呢？因为加密货币赌场都是初创企业，而FTX才成立两三年，产品很新，规则缺乏，赚的钱太多，会带来一系列问题。例如，FTX发行自己的货币FTT，也是拥有FTT的最大银行家。也有可能通过经营自己的银行，割掉普通投资者的韭菜，来增加FTT的价值。这种资金投入已经超出了“赌场”的正常经营范围。 FTX自己对2021年加密市场的研究发现，小型交易所80%的交易都是由银行家控制的不同账户之间的连锁交易引起的交易。 ，对于大型交易所来说，这个比例在30%左右，可见一斑。

赌场的通吃做法，也是对币圈边缘人角色的类比。如果印钞、开赌场都是这么赚钱的生意，而缺乏监管，没有人发放牌照，那么交易所之间的争夺就会变成你死我活。尤其是当FTX希望成为宇宙最大的交易所时，它的对手肯定会攻击它的弱点。 SBF对于币圈的规则还是太天真了。就在雷雨发生前几个月，他在与迪拜监管机构讨论将FTX总部迁往迪拜时，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最大的竞争对手币安离开迪拜，不给别人留下任何退路。当他出了问题，被币安刺伤后，他无法恢复灵魂，仍然无视世界规则。

尽管加密货币交易所看起来像赌场，但Lewis仍然对SBF抱有一定程度的同情，因为他已经表明他想让自己的加密货币交易所成为更好、更合规的交易所，并有逐步推动加密货币交易进入主流的雄心。推动去中心化金融创新，给传统金融带来变革。但SBF的盲点在于，它从未意识到这个市场远未一体化，也不明白离开一个比自己“更混乱”的交易所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

造成这一策略缺乏重点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SBF缺乏成人的指导和向现实世界学习的自我反省和认知；二是为了快速致富，突然暴富数十亿，无视规则，自以为是。

金钱确实具有腐蚀性，尤其是积累得这么快的金钱。 SBF确实又创下了花钱如流水的纪录。他的奢侈消费很少是为了个人享受。虽然1.5亿美元在巴哈马买房，但他和高管居住的豪宅价值3000万美元，一次性支付给父母的1000万美元也不是小数目。但他在其他领域的支出与中东富豪相当。

简单计算一下SBF从21年到22年所花的钱，可以说是挥霍了一笔惊人的资金：40亿美元的风险投资和15亿美元的收购；此外，2022年他还斥资25亿美元从币安回购了FTX的股份，此前FTX花费了2.5亿美元购买房地产，主要是为了在巴哈马建立公司的全球总部。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成立三年来，FTX已录得15亿美元的支出，另有10亿美元被SBF列为烂摊子。

一个混乱的账户就接近100亿美元。即使算上交易所两年内的利润，净资本支出也超过65亿美元。 FTX破产案指控其挪用客户资金约65亿美元。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扑朔迷离的账是真的的话，SBF确实花了太多别人的钱了。

如何评价刘易斯

《去吧》和艾萨克森九月初出版的《埃隆·马斯克传记》一样，被称为沉浸式报道的代表（），而两位作者也是撰写此类非小说类书籍的专家。这两本书一起读，可以帮助大家了解孕育创新和泡沫的土壤，区分什么是真正有影响力的创新，什么是激起普通民众FOMO（Fear of Out）情绪的泡沫。

然而，刘易斯的书比艾萨克森的书更具争议性，因为如果SBF被定罪，他将写一部罪犯的传记。仔细分析，这本书有三个精彩点，也留下了一些遗憾。

首先，刘易斯清楚地抓住了塑造SBF环境的特征：2008年金融危机后另类交易和量化交易的流行。 Jane 等另类投资银行挑选了年轻的数学专业人士，并在公司内部对他们进行培训，将金融市场视为一场游戏。经营赌场，用无情的定量分析来探索市场上的套利交易机会。这些为SBF的出现奠定了基础：一个性格特殊、喜欢在不确定的游戏中赌博的人，是华尔街的一种“零”。通过“游戏”养成赌博习惯的青少年。

其次，他对SBF的人物捕捉也不错。他并不质疑 SBF 对有效利他主义的奉献。与其他2010年代叱咤风云的硅谷大亨，比如Uber创始人卡兰尼克，或者Uber创始人纽曼不同，他没有任何不良习惯，也没有任何丑闻。他更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大学生，却突然被赋予了巨大的财富和巨大的责任。但他的天真、对世界的不了解、冷酷的算计、人生如戏的态度，在危险的加密世界中迟早会翻船。

第三，SBF是一个特别擅长操纵媒体叙事的人。从他在世人面前奇特的个人形象（T恤、短裤、拖鞋）到尝到与媒体打交道的甜头后对媒体的开放态度。事实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无知的书呆子。相反，他有他的精明。甚至可以说，他的聪明被误认为是他的聪明。

不幸的是，刘易斯也是他试图讨好的有影响力的媒体作家之一，刘易斯本人也毫不掩饰他对金童的钦佩。

刘易斯过去的著作，如《大空头》和《点球成金》的主角，都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数据/现象，并以此为基础取得了惊人的成功。这些人和SBF很相似。他们善于寻找信息不对称，依靠概率判断进行决策，喜欢拥抱不确定的环境，敢于下大赌注。

这个写照其实可以说是刘易斯自己的处境。 2022年，他选择SBF作为自己的传记，并开始为正值鼎盛时期的他撰写个人传记。他原本希望写的是加密世界的金童，一部曾经被称为“加密世界的摩根大通”的公司的历史。一个不亚于一百年前的金融大亨的后现代金融大亨的传记。历史给刘易斯开了一个大玩笑。当FTX被雷劈的时候，他的传记还没有写出一个字。他本可以选择让这个项目失败——为什么要写一本可能被定罪的金融罪犯的传记，一个可能与垃圾债券之王迈克尔·米尔肯相提并论的人呢？他还可以利用SBF给他的信息渠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刘易斯没有选择这两点。相反，他选择尽可能贴近复杂的主题，并明确表示他希望他的叙述能为陪审团提供关于 SBF 的另一种视角。

最终，刘易斯选择在信息迷雾中拿自己的声誉做赌注，风险更高，回报也更大。

（作者为《经济学人·商业评论》主编，《 Uka》、《》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