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1. 起源
下午6点30分，飞机降落在成都天府国际机场，我们一行人终于回到国内。领队张明没有再出现，微信群里弹出一条消息：“大家好，入境后到4号转盘领取行李，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理解和支持。”顺便又见面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随后，大家稀稀拉拉地回应道。至此，为期六天五晚的泰国普吉岛特种兵式低价跟团游项目就结束了。
辗转反侧回到家，身体疲惫不堪，床铺却是波浪起伏，时而奔腾，时而飘浮。打开手机，看到一篇文章《中国男子在泰国浮潜溺水：这个热门的“低门槛”项目为何风险如此之大？》。我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名中国男子浮潜溺水的地点十天后我和团队去了斯米兰，我在他溺水的地方浮潜，在他被救的海滩上散步。
那时，整个海洋都极其温柔。一种透明的蓝绿色轻轻摇曳，让珊瑚和沙子互相打磨，不同肤色的人们吵闹、欢笑。我叫上朋友在树荫下分享美丽的风景。一切很快就平息了，死亡没有阴影。我很难形容此时此刻的感受。事后回想起一丝悲伤，但这悲伤却隔着山海渐渐消散。我感到有点幸运，至少我活着回来了。
去泰国旅行纯粹是最后一刻的想法。寒假伊始，我刚刚完成了辛苦的批改、注册、还卷的工作，心里有一种惆怅的感觉。我的朋友CC打电话问我是否想去普吉岛免签证。她已经和旅行社谈好了，价格很便宜。我们已经三个人了。 “这个时候去旅游最便宜，小学生还没正式放假，之后就3400多了，现在原价1699，我协商了1600。”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我很震惊。去泰国旅游太便宜了。 ？ “斯米兰的风景很原始，可以浮潜。每年只开放四个月，现在正是去的最佳时机。”
自从疫情发生以来，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出国旅行了。基本上已经靠得很近了，突然感觉心里痒痒的。另外，七年前，我和朋友一起去泰国苏梅岛自由行。体验很好。想了一会儿，我同意去旅行。
除了1600元的旅游费外，我还支付了300元的杂费。 CC先帮我预付了货款。泰国旅行期间，有各种房间小费、巴士小费、按摩小费、快艇小费等等，被告知我们每人至少要带3500元人民币或等值泰铢。我们过海关的时候会被随机检查。如果我们没有这么多现金，我们就不会被允许进入该国。我习惯了电子支付。我去银行取现金，但我不习惯。
出发当天，早上6点30分，夜晚还在酝酿着最后的美梦。我们四人打车到达天府国际机场一号航站楼。一个矮个子男人举着一面皱巴巴的绿色旗帜，上面写着旅行社的名字。陆续有四批人围着他，一共十六个人，分为四个“家族”。他拿出保险单分发给每人一张，每张68元。我们在支付宝买了境外旅游保险，不需要这个保险。他有点失望，就打电话给公司，让我们把买的保险单给他看，然后他就把保险单拿回来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来送机只是为了保险单上的佣金，每单18元左右。
半个小时后，我们被交给了另一位中年男子，他有点胖，啤酒肚。他肩上背着一个背包，胸前挂着一个草绿色的帆布腰包。他叫张明，是我们的队长。他将带我们往返泰国。他看上去疲惫又不耐烦，看人的目光有些游移，微微眯着。
当他看到我们时，他问是否有足够的钱。去那里肯定要花一些钱。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们，仿佛在检查一批新货物。 “好吧，你先交100块钱的导游服务费，帮导游收。还有，泰国入关需要检查，给钱的话，大家就不难了，速度也会更快。”当然，如果你们当中有人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会接受。”最后，大家等了一会，就付款了。
办理登机牌的队伍排得很长，张明一直在打电话。到了拐角处，我离他更近了，由于我听力很好，我隐约听到他嘀咕道：“……还需要改造。”说完，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我转身就走。谁愿意改革？如何影响？
下午三点左右，飞机降落在普吉岛机场，我们顺利通关。我不知道这个提示是否发挥了作用，或者它是否一开始就没有发生。
2. 旅行
湿热的海风带着鱼腥味和咸味，混合着汽车尾气，吹在脸上。走出机场，白色公交车的排气管喷出恶臭气体。其中一辆公交车的车头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张明”。张明招呼我们上车。车顶上站着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身高约1.7米，旁边是一名年轻的泰国小伙子。这是中国旅游团去泰国的标准套餐：领队、导游、泰国当地陪同、巴士和司机。
到酒店的路程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一个高个子女人拿着麦克风开始和我们聊天。她叫林青，自称是成都人。她是中国国家旅游局驻泰国中国领队。她在夏季和冬季带领西藏之旅。在泰国领导一个团队。
她代表泰国对我们表示欢迎，并告诉我们泰国王室对人民非常好。 30泰铢可以治疗大病、小病。泰国的药很好，绝对没有假药。泰国人卖东西给中国人更贵。在泰国不要讨价还价，人们不喜欢讨价还价；泰国上座部佛教的氛围浓厚，人们还是要相信命运的，即使不相信，也要理解和尊重。她也在这里皈依了佛教；人妖色情表演是合法的，你可以去体验一下；沿着一带一路，我们的旅游业受益于国家政策，所以我们可以这么便宜地出国旅行，感恩；泰国人最喜欢的中国人来这里花钱等等。
我从这句话中隐约感觉到，她想尽快建立关系，为以后打下基础。这是“缓刑”的一部分吗？
下车前，她表示，为了让大家快速领略泰式风情，我们将调整行程，将第二天的购物移至第一天。随后我们将去普吉岛的老街道购物。保留好你的护照。 ，普吉岛没有地方可以办理护照，万一丢了就很麻烦了。其实第一天原本的计划是到达酒店，办理入住，然后有自由活动时间，休息一下。我们刚到普吉岛，一切都还是新鲜的。第二天的行程提到了第一天，没有人提出任何疑问。我们分开，在普吉岛拥挤的老街上走了一个半小时，吃了一些小吃。
街上有一位白发老歌手，弹着电吉他，唱着：她站在那儿。我听到了铃声。我要……这可能是，这可能是地狱……泰式“酒店”加州”，我停了一会儿，一个异国他乡。
回去的车上，林青说道：“为了让大家更方便安心出行，护照交给我保管，我会保管好，大家放心。”我很担心，但其他人似乎认为这很正常。张明帮忙收了护照，我迫于群体效应，犹豫着给了。我当时还问：“护照什么时候还给我们？”林青说道：“以后你需要买东西的时候，我就给你。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卖到缅甸的。”这不是玩笑。太有趣了。
当我躺在床上回顾自己的计划时，我想起第一天行程的改变可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改变行程，留出游戏时间，并没收护照，制造心理压力。
第二天，我们先被带到奈汉海滩（Nai Harn Beach）踩水，然后去公园的神仙半岛看海景。临近中午，我们终于迎来了此行的重头戏。张明和林青有意无意地多次透露过之前的行程。我们的团费很便宜，来泰国肯定要花钱的。这时，我终于看到了。
林青：“你参加这么低价的旅行团，你也必须明白，你要自己掏钱，这是不可避免的。你觉得你给的旅行团费能涵盖往返机票、食物和费用吗？”住宿费？如果不自费，我们就活不下去了。”张明在一旁配合，向我们组的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证明了这件事的合理性。这位大哥去过东南亚好几次，熟悉路况，便点头配合，表示这很正常。随后，林青又说道：“现在我们有两个套餐A，980元，B套餐，1280元，你选一个。”自费套餐包含按摩、精油SPA、观看异装秀、成人秀等。
车上的游客此时倒是不太买账，窃窃私语起来。我说：“那我不想要A，也不想要B？” 1号家人趁机支持：“我们不要套餐，我们要SPA。” CC妈妈皱着眉头，“离团前，我们应该有合同上写着，到了中途，你要自己付路费。”如果团费太高，你还得报名吗？好了好了，我们先吃饭吧。”
我们都慢慢地下了车去吃午饭。张明四处观察我们是否串通胡言乱语。午饭后，拔河比赛正式恢复。林清没有上前，张明上了车，“我带你来的，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告诉我，就算你现在给成都公司打电话投诉，也会在后台反映给我。”直接说吧，如果达不到公司规定的消费标准，车子就不会离开。”游客们其实很淡定。对于低价游，大家都有心理预期。汽车在热浪中一动不动地站了三个多小时。
群里有的人比较大方，有的坚持绝不自费，也有的认为项目太贵，可以分成几部分谈价。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明多次上车沟通、下车打电话。他浑身散发着一种“世界即将毁灭”的焦虑和烦躁之感。最后，980套餐A和1280套餐B合并为包含所有物品的980套餐。这个价格，不少年轻人都接受了。剩下的人继续谈价格，成人秀一项被淘汰了，780，又多了几个人报名。 CC擅长讨价还价，又消灭了80，但不想去按摩或者SPA，最后给了450。四号家庭，云南昆明的一家三口，送妈妈去付钱780元是她自费，而剩下的两父女则坚决不自费。
我心里暗暗好笑。这一幕在张明20年的职业生涯中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他会觉得无聊吗？林青上了车，似乎还在生气，“你等一下，我去骂张明。”十几分钟后，张明和林清一起上了车，车子终于启动了。林青拿起麦克风：“自筹目标虽然没有达到100%，但也基本达到了70%，谢谢大家的支持。”然后她拿出一张表格让我们签字。这当然是为了规避法律风险，无论如何，这都是“自愿”的。
3、工业
后来在和大家聊天的过程中，我摸索出了这个低价涉外旅行团的运作机制。中国本土的各个旅游店吸引顾客，收取团费和佣金，然后以较低的价格批发给国外经销商，也就是张明的公司。经销商派一名领队陪同团队。当地旅行社，也就是导游林清的公司，从经销商那里打包购买旅游团。如果这个群体不产生消费，他们就会赔钱。所以导游会极力推荐各种自费旅游带团去各个商场。带人去，购物中心会向公司支付人头费。如果有人成功消费，就会产生佣金来维持运营。
我们团里除了四位中老年人外，大部分都是90后甚至00后，还有两个孩子。张明说，这是领队和导游最不喜欢的。他们钱不多，头脑清醒，不想吃东西，不想吃盐。中老年人在国内被低价旅行团教育了很多，所以钱不是那么容易花的。
说实话，我对他的故事还是蛮感兴趣的。 20年前，他退伍回家。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当他打开报纸时，看到一家旅游公司在招人，他就进入了这个行业。我见他挺正直，充满怨恨，就趁机问了他很多问题。
你们公司没有高价纯玩团吗？张明：价格定得高，没人问。现在各个公司都在低价竞争，最后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领队和导游身上。有的价格比你高，但是你还是得自掏腰包，不过可能会少一点，压力也没有那么紧。
压力这么大，又赚不到钱，你为什么还在这个行业？张明：我以前还是赚钱的。但现在，说白了，我们只是在“赌”。虽然你们组不赚钱，但如果下次能赚钱怎么办？此外，该公司还与该航空公司签订了季度包机合同。如果招不到人，机票就净亏了。但如果能吸引人，就有可能赚钱。大家都在“赌”。我不带团的时候，开滴滴能赚到比这个多的钱。泰国的旅游业就这么走下去，一劳永逸，迟早会崩溃。最好还是尽快崩溃吧。
他的话或许有些夸张，有些水，但很难说是假的。在低价团里，每个人，无论是游客、领队还是导游，都被困在停滞的巴士里，互相玩游戏，消磨时间，最后达到平衡。
因为是低价游，可以的话可以在很多方面节省，而且可能很难保证旅行安全。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你报名了高价旅游，有保证吗？未必。张明表示，都是打包到当地提货机构，条件差别较大。有时，游客也会“打赌”，赌自己会遇到更好的领队和导游，赌自己不会那么倒霉。
斯米兰群岛浮潜的第三天，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巴士车程，再乘坐一小时四十分钟的快艇，我们终于到达了斯米兰群岛。出发前，大家还有些兴奋，但经过近四个小时的奔跑，队员们个个面色苍白，随时准备呕吐。
船停在近海，蔚蓝的海面极其平静，仿佛在等待着温柔地抚慰大家。上船时大家都穿上了救生衣，船员们还分发了防水口罩。没有任何培训或指示。我之前浮潜过一次，所以还算熟悉。这次没有通气管。我问，为什么没有呼吸管？船员说：“如果呼吸管使用不当，更容易被噎住。你没有呼吸管，如果屏住不了呼吸，看几眼就上来，这样比较安全。” ”这应该是1月5日浮潜溺水事故之后，在这里做出的调整。
每个人都像包饺子一样泼在水面上，有两名船员在照顾他们。当我跳入水中时，我明显感觉到防水面罩密封不严。我被一口海水噎住了，眼睛就像被盐水浸湿了一样，刺痛。我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船员游过来看了我一眼。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完全没有意识到里面的危险。当天我们上岛两次，浮潜两次，中午在岛上吃了午餐。
晚上回来的车上，张明和林清小声聊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对我们说：今天有一个旅行团和我们同时出发去斯米兰。公交车在路上翻滚，造成两人死亡，其中一人是他们的领队。我们拿出手机，调出当天的新闻，果然。 “那你最好坐下，系好安全带。”众人告诉张明。张明摆摆手，故作镇定：“放心，我们有保险。”
过了一会儿，不知为何，他说道：“我告诉你，我只是自找麻烦，全世界都是自找麻烦。你知道吗，2017年，一名中国导游被一个人踩死了。”曼谷的大象，最后还是把钱赔光了？”三十万元左右。这就是我们生命的代价。”说完，张明和林青一路上都沉默了。
第四天早上，发生了一件小事。两位阿姨去吃早餐，遇到了两天后从成都出发的另一批人。行程一模一样，两人聊了一会儿。没想到，当我们准备上船去珊瑚岛的时候，张明拦住了我们，“今天我们自费的价格，你们谁告诉别人的？为什么说这个？现在那伙人闹事了，是吗？”是你说的？”还有人说是那两个老太太在吃饭。”
原来，该团的初始团费仅为1399，领队和导游报出的自费为1699。听说我们自费便宜这么多，所以团队大惊小怪，不肯走。张明道：“哎呀，别去告诉其他团体，毁了他们的财富。”两位阿姨也很怨恨。
低价团真正好玩的是第三天和第四天，我们去了斯米兰和珊瑚岛。第四天和第五天基本都是购物之旅。早出晚归，密集购物，大家叫苦不迭，心力交瘁，几乎疲惫不堪。
皇家珠宝免税中心、东盟免税中心、健康睡眠中心、四面佛……我们7:30出发，晚上10点多才回到酒店五彩珍品、泰药、乳胶、佛牌、翡翠，总有一些能打动人心。事实上，第一天上车的时候，林清就开始讲故事，播种欲望，降低心理防线，最终走向购物。如果您正在寻找财富，有色宝石和翡翠是最好的选择。想要健康，一定要买一些泰药和乳胶。在神佛面前，只要人想要什么，师父开光的佛牌就等着为你有缘。正如林青所说：在这里，消费者并不重要，消费才重要。
皇家珠宝免税中心装修风格非凡。有专门的接待员用中文讲解。他首先迎接各位尊贵的客人，展现皇家风范，让皇室的声誉为产品背书。然后他带我们观看宣传视频，介绍珠宝知识。以非常礼貌的方式激发我们的购买欲望。
一旦进入会场，就是另一种“礼遇”。珠宝中心没有座位，也没有饮料。里面非常封闭，没有办法出去。带了很多中国旅行团进来，让整个商场显得拥挤不堪。无数销售人员跟着我们，劝说我们试穿。一旦有人表现出购买意愿，领队、导游、商场负责人就会过来劝你帮你花钱。我们不知道要被困多久，只能互相安慰，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有一位阿姨很喜欢一枚托帕石戒指，但觉得它太贵了。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劝说，她终于付了钱。还有一些没有购买意向的人，在商场里转来转去，一走就是两三个小时。有时我们一起走，有时我们分开走，有时我们躲在厕所里，有时我们站在角落里，我们笑着称自己为“流浪神”。这简直是可笑的人类行为。我的腿酸了，看着不断被拉到这里的旅游团，我陷入了情绪：我们是来旅游的吗？很明显，他的人身自由是受到强制控制的。而这就是低价群体默认的游戏规则？
三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在群里收到可以离开的消息了。出口隐藏在不显眼的地方，需要从外部远程打开。十秒后它将自动关闭。本以为这一轮购物结束了，迎接我们的却是又一轮的药品推荐。我悄悄告诉CC：“这样的安排很懂人性，先卖最贵的，再卖便宜的，买的心理防线就低了。”果然，在药品区，群里有一个来自新疆的女孩正在购买3000多件泰国药品。
4. 经验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健康睡眠中心卖乳胶制品的那一家。说实话，我们遇到了一位很有实力的推销员，Aaron，一个中国人，风度翩翩，身材高大。据他介绍，他从部队来到泰国，练习了几年泰拳。后来他结婚了，他和妻子都在这里工作。他首先带我们去拍橡胶，还亲自品尝了乳胶，以证明乳胶的品质极高。他善于表达，有分寸，而且非常具有挑衅性。
他带我们到展厅，生动地演示了半个小时。之后他带我们去了展区，然后还有六七个人来陪我们讲解。在他的努力下，我们团里的几个人花了六七千买了乳胶床垫和枕头。但我和朋友，还有一对年轻夫妇，下定决心一分钱都不花，于是我们坐在展示床旁边，和两个年轻的售货员聊天。
其中一个小女孩名叫雪莲。她只有19岁。她看起来很漂亮，但很害羞。她刚在这里工作一年。我们问她为什么会说中文，她说她的祖先是中国远征军的一部分，后来定居在泰国清迈。她会说中文，但不会写汉字。亚伦是他们的老师。他们的底薪在2000元左右，比外面高一点。对于佣金来说，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还有一个小女孩，1998年出生的，她说她已经结婚了。我们聊了一会儿，但没有谈论任何产品。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最后就这么定下了——无论结婚与否，女孩子还是要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而且即使结婚了，也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理想。两个售货小姐连连点头。
最终阿龙没有卖给我们任何人任何东西，但在乳胶商城里，我们却奇异地完成了一次跨国的女性思想交流。
转乘途中，我们被拉到了一座极其偏僻的小佛寺，看上去金碧辉煌。树林中央有一佛龛，供奉着金四面佛。除了人们上香的地方，我没有看到任何泰国人。树林外停着几辆载着中国游客的大巴，仿佛这是一座专门供奉中国的佛寺。各队将安排志愿者接待。志愿者们会像中国人一样，亲切地引导游客上香、拜一尊佛、触摸一棵菩提树。随后，志愿者带领大家来到黑暗的大殿，接受高僧的加持。
我从来没有拜过佛，也没有跟随他。 CC拉住妈妈和张阿姨：我们去厕所了，但是进不去。半个小时后，其他人陆续出来了。最先出来的是一对新婚夫妇。他们说师父闭着眼睛念经，没有人卖东西给他们。大概是因为他们没有命中注定吧。这时，一个胖姐姐走了出来。她说师父念了几句偈，就有人端着一盘四张佛牌出来。每件售价四千多，她却说不要。那人拿出一千多块佛牌问道，是因为财运不够吗？她绝望地点点头。我们笑了。最后出来的是四号家庭，来自云南的一家三口。阿姨手里拿着一个包，看上去她们是“连在一起的”。
晚上，三口之家的女儿小茹发现了不对劲。护身符不是金子，不是银子，不是水晶矿石，甚至不是合金，只是一块塑料而已。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要求张明和公司退货。小茹怒道：“主人还叫我们回家后打开看，显然我们回来后就不能还给他们了！”小女孩刚上大学一年级，还有些脑子。她说她必须退回产品，否则她会起诉他们。张明不乐意了，让他们联系公司，由旅游公司去四面佛公司退钱。哦，大家恍然大悟，这座佛寺确实是一家公司经营的。最后，他们达成协议：公司退还护身符的钱，但扣除部分费用。
又一天过去了，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了。还有玉石选购。大概是因为我们的购物技术实在太差，张明和林清基本放弃了，怒道：“你们进去逛逛半个小时吧。”出来吧，我不指望你买任何东西。我们只是逛了逛，没有买任何东西。还有王权免税店，大家可以自由购物，因为张明和林清没有佣金，所以热情不高。
经过六天五夜，我们终于完成了一次特种兵式的海外之旅，感觉好漫长。斯米兰和珊瑚岛的风景很美，但是这种低成本的旅游就像米饭掺了碎石。米饭很好吃，但沙子也很沙砾。不吃是不可能的，吃了也难受。
出发前一天中午，普吉岛机场外，阳光依然灼热。张明即将完成带队的任务，明显轻松了。他先安慰了在云南买佛牌的一家人，然后又和我们聊了几句。
他问我：“我们都走了，说实话，你做什么？”我应该是团队里花钱最少的一个。我真诚地回答：“我刚刚辞职回学校了。”然后他转向其他年轻人说道：“那你们呢？你们真的没有钱吗？还有，你们小两口，能把给你们的钱都花掉吗？”众人点头：是啊，我们确实没钱。
“哎哟，下次别再报这么低价的团了。”张明叹了口气。
（张明、林青、肖茹均为化名）
PS：每一次经历都值得铭记。
微信扫一扫打赏
支付宝扫一扫打赏
